卷三-癲狂第 2 頁
二十八日 狂而厥,左脈單弦,咳嗽痰塊,昨議應作痰治。今日左脈漸有和平之象,證 于外 者亦效,但形貌怯弱,色白而嫩,脈亦不壯,此癥之痰,究因驚起,凡神氣壯者不驚,況驚 后惡夢發后大汗,其為陽虛神怯顯然。此癥將來必大補而后收功,現下不得以攻痰見效,而 忘其虛怯,與化痰之中,微加益氣。 半夏(五錢) 茯苓塊(五錢) 秋小麥(八錢)石菖蒲(一錢) 麥冬(五錢,連心) 大棗( 二枚) 二十九日 體虛有痰之證,不能純治一邊,今日脈微滑數,于昨日法中,少加逐痰。 半夏(五錢) 白附子(二錢) 秋小麥(一合) 陳膽星(一錢) 石菖蒲(錢半) 茯神塊( 五錢) 麥冬(三錢,連心) 先服牛黃清心丸半丸。 初一日 昨日稍加逐痰,痰出如許,大勢安靜,但多怒耳,右脈仍滑,痰未凈也。 半夏(六錢) 秋小麥(八錢) 白附子(二錢) 石菖蒲(一錢) 旋復花(三錢) 茯神塊( 三錢) 代赭石(五錢, 飛) 炙甘草(一錢) 其后痰去,以大補心脾而安 鮑 三十二歲 十月初二日 大狂七年,先因功名不遂而病,本京先醫市醫儒醫,已歷 不少 ,既徽州醫、杭州醫、蘇州醫、湖北醫。所閱之醫,不下數百矣,大概補虛者多,攻實者少 。間有已時,不旋踵而發。余初診時,見其蓬首垢面,下體俱赤,衣不遮身,隨作隨毀,門 窗分碎,隨釘隨拆,械系手足,外有鐵索數根,錮鎖于大石盤上,言語之亂,形體之羸,更 不待言。細詢其情,每日非見婦人不可,婦人不愿見,彼盡鬧不可,叫號聲嘶,衰鳴令人不 可 聞,只得令伊芳姬外家強侍之,然后少安,次日仍然,無一日之空。診其脈六脈弦長而勁,余曰 ∶此實癥,非虛癥也。于是用極苦以瀉心膽二經之火,瀉心者必瀉小腸,病在臟,治其腑也 ,但無出路,亦必瀉小腸也。 龍膽草(三錢) 胡黃連(三錢) 天門冬(三錢) 細生地(三錢) 丹皮(三錢) 大麥冬( 三錢,連心) 服二帖而大效,妄語少而舉動安靜,初三日見其效也。以為久病體虛,恐過剛則折,用 病減 者減其制例,于原方減苦藥,加補陰之甘潤。初五日,病家來告云,昨服政方二帖,病勢大 重,較前之叫哮妄語加數倍之多,無一刻靜,此癥想不能治,諒其必死,先生可不診矣。余 曰∶不然,初用重劑而大效,繼用輕劑加補陰而大重,吾知進退矣。復診其脈,弦長而數, 于是重用苦藥。 龍膽草(六錢) 洋蘆薈(六錢) 天冬(五錢) 麥冬(五錢,連心) 胡黃連(五錢) 秋石 (二錢) 烏梅肉(五錢) 一氣六帖,一日較一日大效,至十一日大為明白,于是將其得病之由,因伊芳念頭之差, 其念 頭之差,因未識文章至高之境,即欲至高,尚有命在,非人力所能為,何怒之有。人生以體 親心為孝,痛乎責之,俯首無辭,以后漸去苦藥加補陰,半月而后,去刑具,著衣冠,同跪 拜,神識與好人無異。服專翕大生膏一料而大壯,下科竟中矣。 章氏 四十二歲 先是二月間病,神識恍惚,誤服肉桂、熟地等補藥,因而大狂,余于 三月 間用極苦以折其上盛之威,間服芳香開心包,治三十日而愈。但脈仍洪數,余囑其戒酒肉, 服專翕大生膏,補陰配陽,彼不惟不服丸藥,至午節大開酒肉,于是狂不可當,足臭至鄰, 不時脫凈衣褲,上大街,一二男子不能搏之使回。五月十四日,又延余視,余再用前法隨效 ,二三日仍然如故,蓋少陽相火極,挾制君主行令,藥隨暫開其閉,暫折其威,相火一動, 而仍然如故。延至六月十六日,午刻復自撕其褲,人不防而出大門矣。余坐視不忍,復自漸 無術以已其病,因謂其胞弟曰∶此癥非打之極痛,令其自著衣褲也不可。蓋羞惡之心,亦統 于仁,能仁則不忍,忍則不仁,不仁之至,羞惡全喪,打之極痛,則不能忍,不忍而仁心復 ,仁心復而羞惡之心亦復矣,此古圣王撲作教刑之義也。伊芳弟見其乃姊如是景況,羞而成怒 ,以保父母體面為義,于是以小竹板責其腿,令著褲,彼知痛而后自作衣著衣稍明。次月十 七日立秋,余以大劑苦藥,一帖而全愈,蓋打之功,與天時秋金之氣,藥之力,相須而成功 也,后以專翕生生膏而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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